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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奇怪

二、奇怪

十点钟早餐店也基本没人再来了,何姐和宋清安母子两人看时间差不多也开始收拾店面开始打烊了。

“何姐今天挺早收摊啊”路过的行人朝这边看来。

何姐笑着回应:“对啊!”她脱下帽子和围裙,再把口罩摘下,露出圆眼圆脸,脸上已经有那点点老人斑,头发黑中夹白,身材脸型略显富态。无论和谁聊天是笑嘻嘻的,平时人们都赞她有福相。

“那是谁?”宋清安随口问。“附近市场卖菜的。”何姐把蒸粉机放下来,想到了什么又说:“她女儿也是读师范的,跟你一家学校出来的,好像现在在东城当老师。”宋清安把塑料凳子全部叠在一起:“哦。”何姐继续说:“我经常去她那买菜,说到她女儿现在也没男朋友哦,有时我遇到她我就说哎,我儿子也没女朋友,要不咱两做亲家嘞。她说可以啊……”

“咳咳咳……”宋清安突然咳嗽起来:“有没有水?”何姐连忙去倒了杯水过来:“怎么样?”“没事。”宋清安帮忙把电源拔了:“对了,那谁,呃,今天晚上吃什么?”

“每次说到这个就支支吾吾,你也老大不小了,是该找对象了。今晚你想吃啥?买点虾回来煮好不好?你和欣怡不是挺喜欢吃虾的?”何姐检查好煤气开关:“行了,关门了。”

宋清安提着一锅卖剩下的粥跟着出门:“虾啊?就宋欣怡喜欢吃,我一般般。下午我去买吧,现在我想回去睡觉了,好困。”

何姐拿个铁钩子把卷帘门勾到自己能够着的高度,用手把门全部拉下来,拿出钥匙锁上锁:“又说不累,那上去吃点东西再去睡。”

宋清安不置可否。

店本来是一楼开店楼上三层住人,两人从店面旁的一扇门进去。入门看到楼梯,楼梯旁边有一鞋架,架上放了不少鞋子,看款式女式居多,不少是帆布鞋和较为年轻风格的凉鞋。

宋清安捧着锅张口就说:“我的拖鞋去哪了?”

“在里面,算了,我帮你找。”何姐到鞋柜里翻出一双蓝色卡通小狗模样的拖鞋出来:“先放下就没那么累了。”

“太费事了。”宋清安用鞋跟把脚下白鞋脱掉直接换上拖鞋,拖拉着往上走。

“你是懒人多使力。”何姐无奈帮儿子把鞋放好跟上去。

二楼是客厅,米色的地板砖搭配有些淡黄的墙壁让客厅色调不显冷峻。进门左边是一张方形木质饭桌,饭桌对出就是厨房。右边就是客厅,茶几上放着传单,日历,上面水果篮里面放有几个梨子。一套沙发已经掉皮露出些许里面海绵的填充物,沙发上放着两三个靠枕。靠墙有处四十三寸不大不小的电视挂在上面,电视柜同样放着剪刀水杯烧水壶等物件,墙面还钉了个沾尘的摆钟,木质摆钟侧边还写着“某某贺宋长贵兄乔迁”的模糊字样,上面的钟摆一下一下摇晃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,天花板一台大风扇呼呼往底下送风。

宋清安把手里的粥端入厨房的灶台上,看到台面放置了个铁盘里有个篮子倒盖,他随手掀开一看,却是一盘水煮花生,他拿着花生边吃边来到饭桌前坐下:“哪来的花生?”

“哪来的?买的。”

“我以为是什么三姑六婆拿过来的。”

何姐转身入了厨房:“要不要煮点东西吃了再睡?”

“不用,就吃粥吧!”

“用不用煮热?”

“别,热死了还煮热。”宋清安走到沙发躺下,拿遥控打开,随手打开也不看里面的内容,又回到饭桌恰花生。

何姐端着大碗粥出来放到宋清安面前:“每次回来就看电视,没电视看你吃饭都不香。”

“我看的不是电视,是情怀。”宋清安发现粥还悠悠飘着热气:“这么大碗!还是烫的。”

“多吃点,看你瘦得跟没得吃一样。吃热的,暖胃,你肠胃又不是很好。学校那边有电视看嘛?”何姐在旁边坐下。

“租的地方没有,所以才回来看啊!”

“喜欢看自己买一台看。”

“电视这个东西一定是回家看才有意思的,才有家的味道。。”宋清安小心翼翼试探着到碗边去嘬里面的粥,嘴唇接触到粥的一瞬间他触电般拿走碗,把它放到风扇底下吹。

看到何姐扭动脖子活动颈椎,显然是累了,他自告奋勇起身到她身后:“我替你按按。”

“行啊。”何姐感受着肩膀按压的力度,舒服得感叹道:“儿子就是好啊!”

“那自然。”宋清安手按得酸了,改为轻轻锤打:“怎么样,这力道可以吧?”

“可以,舒服了,舒服了。”何姐微笑起来:“工作怎么样,学生听不听话?难不难教?”

“能怎么样,有难教的也有容易教的,也就那样呗!”

“耐心点,现在行行都有压力,学生也有压力,教不好也慢慢来。”何姐说。

“我晓得的了。”

“这么大个人了,妈也不担心你工作方面,就是那个对象该抓紧点了……”何姐刚说这个话题。宋清安笑着开起玩笑,坐到一旁捧起碗慢慢喝起来:“嗯,嗯,知道了。”同时这才有空打量起自家客厅,左右看时也没看出什么变化,看了两眼电视发觉不妥,总感觉少了点啥:“宋欣怡出去了?怎么没动静?”

“她睡觉呢!她放假回来每天早上都起来到下面帮忙,她晚上还得去兼职,去那间步行街那间什么华士当个服务员,晚上十一二点回来。”何姐解释着。

“她有这么好?”宋清安保持质疑的态度:“真的假的?”

“长大了,也懂事了,不过她……”何姐还要说什么。

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,宋欣怡从门口进来,也没理饭桌前的两人,直接进了厨房,里面传来叮叮当当,随即她拿着杯子走了出来到水壶处倒水。

宋清安这才看出她换了身衣服,露脐装短袖,下身超短裤,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。头发放了下来披散到身后,划拉着人字拖,吊儿郎当在哪咕嘟咕嘟喝了半杯,仍觉得不过瘾,又倒了半杯。

“欣怡啊,中午吃什么?”何姐问。

“随便。”宋欣怡把一边头发拢到耳后,耳朵上一颗闪闪的耳钉格外显眼,喝完水把杯子放到桌子上,晃晃悠悠又上楼去了。

“一个女孩子看她穿的,还打耳钉,跟个鬼一样。”宋清安眯起眼睛摇摇头:“你还说她懂事,唉。”

何姐不知如何应答,也叹了一口气。

“我饱了。”宋清安把碗放进厨房。

“不要吃饱了就睡,先坐一会。”何姐将他拉过来:“跟你说,欣怡她……”她神神秘秘又想说什么,耳朵却听到外头楼梯又传来拖鞋哒哒的声音又把话憋了回去:“你的床铺都弄好了,你先休息,晚上再说。”

“神神秘秘的,什么东西,说呗!”宋清安一时好奇。

宋欣怡晃晃荡荡又晃了进来,一下子坐到沙发上,手里摁着手机,雪白的双腿都缩到沙发上,紫色的脚指甲像她的耳钉一样突兀,又引起了宋清安的注意。

“没事,就是吃饱了不要马上睡觉,起码隔个十几二十分钟。”何姐似乎有什么顾忌,只是说:“还有等会洗个澡再睡。”

“奇怪……”宋清安看一眼何姐,又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物种,挠挠脑袋拎起自己行李包上楼回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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